禅是什么?

概述

人类自诩为万物之灵,然而就某种意义而言,高智商给人类带来的是更多的混乱和疯狂。

美国著名作家海明威,用双管猎枪结束了自己的生命;日本著名作家川端康成,在深夜用煤气自杀身亡;荷兰著名印象派画家梵高曾用剃须刀片割下了自己的一只耳朵,后来以枪击腹部的方式自杀身亡。

人类自杀的原因是多种多样的。生存的压力、精神的负担、或者某种不为人知的痛苦,导致人类在人欲横流的现实世界中,找不到生存下去的理由。

总而言之,人类在追求永恒幸福的旅程中,所承受的苦难却越来越沉重,而禅是人类混乱和疯狂的唯一解药。从人类精神领域来说,禅是灿烂的阳光、新鲜的空气、洁净的泉水。

林语堂先生在《美国的智慧》一书中,摘抄了一段霍桑的话:“人类的心灵被喻为洞穴,在洞口,阳光普照,鲜花烂漫。你走进洞穴,刚迈几步,就发觉自己被可怕的黑暗和各种怪物包围,洞穴俨然变成了地狱。你感到困惑和绝望,久久地在原地徘徊。终于,一丝亮光射向了你,你朝亮光望去,隐约发现自己处于这样的境地:似乎以某种形式重现入口处美丽的阳光和花朵,一切显得那么完美无瑕。这是心灵,黑暗和恐惧深藏其中,但在最深处依然是永恒的美,或者说人类本性深处的景象,充满光明和祥和……”

禅是佛法,源于印度,在中国成长。千百年来,其独特的理论和修持风格,对国人的价值取向、思想情感、思维方式有着潜移默化的深刻影响。佛教不但深刻地影响几千年的中国文化,也融合于中国文化,并且孕育出具有中国文化特质的佛学精髓——禅宗。禅宗,初创于北魏,盛行于唐宋。

从现代意义上来理解,禅是一种内心的经验,是体验宇宙生命的“空无”本质——明心见性。禅,无所不在,它是一种直接深入生命内核、超越物我、回归到人和宇宙的自然本真、体验生命本源的修行方法。通过这种修行方法,人可以达到一种大彻大悟、澄明宁静的心灵境界。禅是永恒的幸福、真正的快乐,禅能够把生命固有的一切活力释放出来。

生命的艺术

一位慕名远来的学僧问睦州禅师:“我们每天都要穿衣服、吃饭,日日重复,怎样才能从这些生活琐事中解脱出来?”

睦州回答说:“我们穿衣服,我们吃饭。”

学僧茫然不解,又问:“我不明白。”

睦州答道:“如果你不明白,那么就穿你的衣服,吃你的饭。”

这则禅门公案透露了这样的信息——禅是对生命最真诚、最终极的追问。人类创造了无数艺术,如诗歌、音乐、绘画、雕塑,可是,如果把创造了这些艺术的生命也视为一件艺术品,那么生命本身就是这世上最完美的艺术。禅就是这样一门关于生活、关于生命的最高艺术。

禅关心的问题是“人是什么”,而不是“人有什么”。你不一定要会写诗,你的生命就是最美的诗。换言之,禅关心的是生命自身的价值,而不是身外之物,诸如财富、权力及其他。

怎样才能从日常生活的琐事中解脱出来?这是一个非常现实而又迫切的问题,也是一个极富代表性的问题。事实上,我们的哲学家、思想家不断地提供各种答案,但没有人从中受益、得到实惠。曾经我们也和这位学僧一样,热切地等待,盼望禅师能够指点迷津,给出一个非常深奥的、富于哲理的答案。睦州禅师的回答最简单不过了,听起来更像是废话,似乎是答非所问,但却给出了本质的答案。睦州禅师的回答是:“我们穿衣服,我们吃饭。”

最简单的,其实也是最深刻的。事实上,睦州禅师的回答充满了禅者最巧妙的智慧——穿衣服、吃饭,不是折磨,更不是枷锁,那么,是谁在活受罪呢?是谁把你的生活搞得一团糟?是谁把脏手深深地插入你的蛋糕里?我们一定是在哪里出了差错,在某个地方迷失了,在某处被深度套牢了。这就是睦州禅师的言外之意——我们穿衣服,我们吃饭,同时我们又有那么多不必要的烦恼和牵挂,所以我们才会问如何才能从中解脱。

当下的解脱

我们不只是穿衣服、吃饭,同时我们还携带各种杂念妄想——财富、权力、房子、车子、好吃好玩,以及生活中的各种烦心事。

在物质文明高速发展的背后,始终回旋的是人类无声的绝望。人类面临的最严峻的问题是内心的污染——急功近利、心性浮躁、极度消极、悲观、困惑、恐惧、失望、无奈、厌倦、绝望……更多的时候,现代人像一朵塑料花,没有生命力,没有灵性,没有敏感度,在坐、立、卧、行中缺乏觉知,麻木地吃和睡,行尸走肉,虚度年华。

禅宗认为,生命就是一场最大的盛典,生活中的每一个细节都是不可或缺的仪式。哪怕是平日里的喝茶,他们也都极讲究,用最虔诚的方式细细品茗。茶禅一味,同样的喝茶,禅宗把它变成一种庆祝。因茶悟禅,因禅悟心。

因此,睦州禅师说,如果你不明白,那也不必自寻烦恼,你只需一心一意地穿你的衣服、吃你的饭,不附加任何条件,全然地享受穿衣服、吃饭。活在当下,自然解脱。

如果穿衣服是一种庆祝,吃饭是一种享受,那么,谁还要去烦恼如何才能从中解脱呢?不求解脱,这就是解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