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平与战争

徐福东渡

秦时期是中日文化交流史上,有文字记载的最早的历史时代。

秦始皇统一中国,使中国在政治、经济、文化方面获得了空前的发展。与此同时,秦朝开始大规模地经营四方。秦始皇先后4次巡海,视察港口,同时也为观海求仙。具有悠久航海传统的、能制造大型楼船的河北、山东的沿海居民成了渡海的先锋,“徐福东渡”的历史事件就在此情势下发生了。

最早记载徐福东渡之史事的是司马迁,比如《史记·秦始皇本纪》记载如下:

齐人徐巿等上书,言海中有三神山,名曰蓬莱、方丈、瀛洲,仙人居之,请得斋戒,与童男童女求之。于是,遣徐巿发童男女数千人,入海求仙人

徐福的三次出海:

  • (第一次,公元前219年)徐福上书求仙,得到了秦始皇的同意。在秦始皇的支持下,徐福与数千名童男童女入海求仙。
  • (第二次,公元前210年)当秦始皇又一次东巡来到齐地时,徐福无法解释寻仙药未果的过错,便谎称求仙不得是因为大鲛鱼挡住了去路。为求仙药心急如焚的秦始皇,又一次相信了徐福的谎言,竟然下令一些善射者带着捕杀大鱼的工具、武器随徐福出海。
  • (第三次,公元前209年)这一年秦始皇又来东巡,徐福这次冒着被杀头的危险,再次以谎言蒙骗皇帝,同时他做好了出海不归的准备。这时的秦始皇已是暮年,对延年益寿药的渴望已至极限。于是,徐福如愿以偿地得到了他所需要的一切,率领一支由童男女、百工组成的五六千人的巨大船队,携带着远古至秦时代的中华文明成果,东渡成功。

据研究表明,第三次出海的徐福一行,从现河北省盐山县千童镇境内的无棣沟入海,辗转漂泊,沿庙岛群岛,达朝鲜半岛西岸,曾在济州岛停泊。传说,徐福到达济州岛后便登上了汉拿山寻找不老不死药草,从此汉拿山被称为“瀛洲山”。至今,济州岛上的居民还定时举办徐福祭,纪念这一伟大的历史事件。

海客谈瀛洲,烟涛微茫信难求。——李白

徐福一行最后在日本九州的佐贺有明海湾登陆,佐贺地区是日本九州岛上最大的平原。徐福一行在佐贺一带种植水稻,传播稻作技术;养蚕织布,传播染织技术;采药行医,传播医药技术;炼铁锻器,传播冶炼技术。在当地,留有关于徐福的多处遗迹——如徐福在佐贺地区的登陆地、徐福的住所、徐福用过的水井、供奉徐福塑像的金立神社、阿辰观音像,等等。

在《佐贺偶像是传奇》(ゾンビランドサガ)中,主角团是不老不死的僵尸偶像

徐福在佐贺登陆,但他并没有停下寻找仙药的脚步。现在佐贺地区,有一种被称为不老药的植物“孚老孚希”(fu lao fu si),这恐怕即是因徐福而被命名的。在徐福的心里,恐怕一直存有寻到仙药,完成使命,返回故里的远大志向。

徐福继续向东北方向移动,寻找不老不死的仙药。据传说,徐福看到一座巍然屹立、山体丰美的高山,就以为是到了蓬莱山,于是驻足其山脚下,开始登山寻药。如今,仍流传着徐福选定的仙药“苔桃”的传说,其山也被命名为“不死山”(fuzi san),即富士山。

蓬莱山辉夜,即不老不死的月之公主

继徐福之后,大陆移民仍源源不断到达日本列岛。特别是在公元5世纪前后,经由朝鲜半岛的大陆移民大量登陆日本,他们带去先进的生产技术和先进的文化。

大和

乾道变化,各正性命。保合大和,乃利贞。首出庶物,万国咸宁。——《易经·系辞》

崩坏的世界可知,在二战期间,沉没的大和号战列舰是日本民族主义的象征

在《传颂之物 虚伪的假面》(うたわれるもの 偽りの仮面)中,大和(ヤマト)类似于中国,其中心为帝都(ていと)

九重里(クジュウリ)类似于俄罗斯远东,图斯库尔(トゥスクル)类似于日本

在两汉的这大约400年中,日本经历了弥生文化时代。在中国大陆先进文明的影响下,日本由采集狩猎经济较快地转型为以稻米耕作为主的农耕经济,农业生产物资得到了积累,并且开始出现简单的物资交易。

弥生时代的日本,原始社会逐渐瓦解,陆续出现的一些部落、小国开始积极地向中国朝廷贡献,以期在部落、小国间的争斗倾轧过程中,取得正名的强势,并从中国学得更多的先进文明。在此情势下,中国与日本之间的早期的册封关系就形成了。

《汉书·地理志》中留下了记述日本的十九个字:

乐浪海中有倭人,分为百余国,以岁时来献见云

“乐浪”处于朝鲜半岛的北部,为当时中日往来的中继站。显然,对于乐浪以及当时朝鲜半岛局势的解读,是搞清《汉书·地理志》十九个字之历史背景的不可或缺的前提:

  • 秦以前,朝鲜半岛的西北部属燕的势力范畴。燕国派卫满在此经营,因其驻地较偏僻,自由度较大。秦灭燕,建立辽东郡,但辽东郡的势力范围不大,只划到了丹东。卫满盘踞在辽东郡的外侧而皮毛未伤,不仅如此,卫满还在平壤修建了王险城,大有稳坐泰山之势。
  • 进入西汉很久了,王险城的势力犹存。卫满的孙子卫右渠迟迟不给汉武帝上贡,并阻碍朝鲜半岛上的东南地区的小国上贡给汉武帝,这当然引起了汉武帝的不满。公元前108年,汉武帝终于下令征伐卫右渠,汉军分水陆进攻朝鲜半岛,很快获胜。
  • 同年,汉在朝鲜半岛设乐浪、真番、临屯、玄菟四郡,其后,三郡统归乐浪。直至公元313年乐浪为高句丽所灭为止,乐浪郡共存在了421年。

当时,乐浪有许多日本人,他们把乐浪的文化传到日本,中国大陆的朝廷也通过乐浪逐渐认识了日本。

三国时期是中日两国之间的国家级往来关系的确定时期。三国之中,魏国的统辖区域最广,人口最多,经济文化最为发达。在此时期的日本列岛上,相对稳定的代表性国家——邪马台国也形成了。由于3世纪时的中日交通仍以朝鲜半岛为主要途径,地处于中国北方的魏国与邪马台国自然成为了三国时期中日交流的主要角色。

《三国志》是详细记述三国时期的史实的,而其编撰者陈寿就是生活在那一时期的人。对于当时魏国与邪马台国的交往,陈寿即使没能亲历,恐怕也会耳闻,所以陈寿对邪马台国的记述是详尽的、生动的、可信的。关于邪马台国的首次朝贡的完整过程,《魏志·倭人传》中的原文如下:

景初二年六月,倭女王遣大夫难升米等诣郡,求诣天子朝献,太守刘夏遣吏将送诣京都。其年十二月,诏书报倭女王曰:“制诏亲魏倭王卑弥呼:带方太守刘夏遣使送汝大夫难升米、次使都市牛利奉汝所献男生口四人,女生口六人,班布二匹二丈,以到。汝所在逾远,乃遣使贡献,是汝之忠孝,我甚哀汝……悉可以示汝国中人,使知国家哀汝,故郑重赐汝好物也。”

邪马台国的这一次对魏国的成功朝贡,不仅确立了邪马台国与大国的正式的册封关系,同时也确立了其在日本列岛的唯一霸主地位,这使得处于统一日本列岛事业之中的邪马台国大大受益。可以推想,邪马台人从中国带回那么多的宝物,回国后,在其宫内、在其周围地区产生了很大的影响。

“邪马台”用日语读作“yamatai”,其后的大和朝廷的“大和”用日语读作“yamato”,可见二者之间的关系,也可见魏国对于日本列岛形势的影响,以及在日本建国初期所起到的重要作用。

进入唐朝

大和的帝都,城市布局类似于唐朝的长安

其中,标志性建筑为圣庙(せいびょう)、白楼阁(はくろうかく)

两晋南北朝时期,是中国历史上长期分裂割据的时期,也是北方少数民族依次向南大迁徙,与汉族大融合的时期。

  • 在日本列岛内,新兴的大和政权与邪马台国进行着激烈的争夺战,本来持有与中国正统外交权的邪马台国逐渐失去了统治地位。
  • 又加之313年高句丽大举南下统辖了乐浪郡,就此形成高句丽、新罗、百济三国鼎立的局势。
  • 日本虽与百济协同作战,抗击高句丽,但最终龟缩于朝鲜半岛西南,致使日本使者不能来华。

隋朝结束了魏晋南北朝长达三四百年的分裂,将中国归为统一。隋朝开国的20年间,高句丽、新罗、百济三国争相遣使聘问,请求册封,表示臣服。

  • 高句丽曾一度因侵犯辽西而与隋朝兵戎相见,但在589年隋朝水陆大军30万的高压之下,高句丽立即谢罪罢兵。
  • 与日本结成友邦的百济比较弱小,其势力不断被迫南移。而处于朝鲜半岛最南端的日本势力的据点,于562年被新罗完全消灭。就此,日本朝廷一直不肯善罢甘休。在598年隋朝征伐高句丽之后,在600年日本也准备征伐新罗。但当要大动干戈时,日本的出征将军生了病,此计划不得不放弃。
  • 就在这同一年,日本派出了第一位遣隋使,这次派遣行为的目的是复杂的、微妙的。据分析,恐怕是遗留在朝鲜半岛上的日本军方人员私自派使节去长安,为的是刺探中国对日本的态度,以及中国打算如何对待新罗与日本的纷争。

唐朝是当时世界上罕有的强大国家。鼎盛时,北至贝加尔湖及叶尼塞河上游,西北至里海,东北抵日本海,声威远及万里之外。首都长安、东都洛阳都是国际性大都市,异貌奇装之人随处可见。陆上、海上的丝绸之路畅通无阻,举世无双的巨大船舶,在波涛凶险的波斯湾中也能往来自如。

让日本痛切感到要强大自己,必须学习唐制并加强实施的力度的,是在663年白村江战役之后。660年,新罗进攻百济,百济向日本求援,日本仍对朝鲜半岛抱有收复留恋之情。663年8月,唐将军刘仁轨指挥唐军与日军决战于朝鲜半岛西南岸的白村江口,焚日船400艘,大获全胜。日本此败之后,900年未敢有染指朝鲜半岛之念。

千利休,茶道大宗师可知,1592-1597年间,丰臣秀吉两次征伐朝鲜,朝鲜国王向明朝求救,最终以中朝联军的胜利告终。1598年,丰臣秀吉病逝,遗嘱撤军

从630到894年,前后共265年,日本朝廷共任命了20次遣唐使。在759年以后,日本遣唐使开通了直渡中国的新航线。按惯例,日本遣唐使一行到达中国后会受到如下的欢迎:

  • 州府接到使团抵达的通报后,立即迎接使节入宾馆,接风洗尘,另派人赴长安飞奏朝廷。得到入京的允许之后,大约有30人由中方专差护送到长安,住进长安郊外的长乐驿;其余几百人在口岸活动,或进行商贸、学习。
  • 日本使节到达长安郊外后,有唐内宫官员前来迎劳,引马入城,住进四方馆。
  • 日本使节将贡品托监使转交唐朝廷,至宣政殿或宣化殿行遥拜天子礼,于延德殿或麟德殿拜见皇帝,受赐物、酒宴、官职。若逢佳节,则参加朝贺大礼。

在唐朝中日交流的265年中,所有的遣唐使船都是从博多(福冈)的大津浦启航的。当然,在临近平安京(京都)的难波(大阪)有一处外港,为遣唐使船的最初启航港和最终停靠港,但一些民间商船只被允许在博多靠岸,其物品在博多交易。在博多,日本朝廷专设鸿胪馆接待来自中国的贵宾,唐人们在鸿胪馆里饮酒唱歌,感受在异国他乡的快乐。

日本文字

《キミガタメ·劇伴》由中国交响乐团演奏

君の瞳に映る 私は何色ですか

赤深き望むなら 渡そう陽の光を

中国晚唐至北宋末的这一时期,正值日本平安时代的最盛期,日本外戚藤原氏掌握了国政。其最盛期的代表人物是藤原道长和他的儿子藤原赖通。藤原道长和藤原赖通连任摄政,掌握国政大权长达80年之久。

由藤原氏实际掌权的时期,也是被称为国风文化的最盛期,其文化的特点在于女房文化、宫廷文化的繁盛。在此期间,日本形成了假名文字,即一些女贵族将一部分汉字的草书进一步抽象化,用其代替日语的发音来进行书写。由于书写方式的解放,人们能够畅所欲言地抒发自己的情感。

贵族们的居所为寝殿式建筑,宽敞明亮,房内帷幕飘垂。男贵族身着束带装,女贵族身着十二单,无比华丽优艳。唐物充满了日本平安时代的华丽多彩的内宫生活,可以说中日文化交流助成了日本国风文化的开花。

在《棋魂》(ヒカルの碁)中,主角进藤光的老师,是平安时代的围棋棋士藤原佐为的魂魄,后来他成为了计算机网络上的棋手SAI

在中国棋院,杨海认为,未来计算机也会下围棋

日本文字主要由平假名(うたわれるもの)、片假名(キミガタメ)、汉字(劇伴),以及罗马字(拉丁字母)组成。除了罗马字是近代从西方引进的之外,其他几种皆与以汉字为代表的中国语言文字有着紧密的联系。

最初,日本只有语言而无可供书写的文字。大抵在4到6世纪,汉字传入日本。在此之后,日本采用“文言二途”的制度,将汉字作为正式的书面语言,而口语则使用本国语言。然而,汉语与日语的语法结构迥异,只有日本贵族阶层才有机会接受汉字的教育,这种情况促使了万叶假名的诞生。

在这些万叶假名中,汉字只有表音的作用,而不存在其本身的表意作用。例如,日语中把“山”读作“やま”(yama),而在万叶假名中则用“也麻”来进行标记。《万叶集》作为日本第一部和歌总集,是日本上古抒情文学的集大成者、日本和歌形成的标志,也是最早的日本独立文学形态的标志。虽然万叶假名的出现和应用使其具有了鲜明的民族性,但是汉文学、尤其是汉诗对其的影响仍然是不可或缺的因素。

日本最早的物语作品《竹取物语》,讲述的是以辉夜姬为主人公的化生、求婚、升天的富有民间传说和浪漫主义色彩的故事。主人公于竹中出生,以及最终回到月宫、留下不老不死的药等事迹,则与中国民间传说故事《斑竹姑娘》、《月姬》还有嫦娥奔月的神话传说有着密切的联系。

竹取飛翔 ~ Lunatic Princess,源于《竹取物语》中辉夜姬的故事

进入平安时代后,日本形成贵族社会,这一阶段可以说是日本文学的至关重要的时期。在这一时期,日本文学从“汉风化”向“和风化”转型。日本国风文化的最高代表,是女作家紫式部撰写的长篇小说《源氏物语》,其中以内宫生活为背景,以大起大落的皇子光源氏与众多女性之间的爱情故事为主线,描绘出一幅平安时代贵族生活的画卷。

蒙古来袭

乌兹鲁沙(ウズールッシャ)类似于蒙古

大和利用假面之力,战胜了来自乌兹鲁沙的军队

在遗迹中,主角哈克(ハク)发现了太古时期的神话——人类对(虚伪的)神许愿永生,却变成了不老不死、但无意识的史莱姆

现在,在大地上生活的是带有兽耳的亚人,人类成为了传颂至今的“伟大之父”

1271年元朝建都北京,版图空前。忽必烈在位期间,蒙古人已将其势力扩大到了中亚和欧洲,邻近的高丽国也早已表示了臣服,唯独日本迟迟不来上贡。

在中国,唐朝的长安位于内陆,之后的首都靠近海洋,这预示着世界从内陆转向海洋

当时,日本镰仓幕府的掌权人北条时宗正醉心于禅宗,他从南宋请来禅师无学祖元,而无学祖元曾在南宋遭到过元兵的擒获。当北条时宗向师父请教如何对付元军的挑战时,无学祖元的指示是坚决抗击。在无学祖元的支持下,北条时宗采取了坚决抵抗的政策。

川端康成对现代茶道的警告可知,以源赖朝为领袖的军事集团,在远离京都的镰仓建立了幕府。在他去世后,北条氏用“执权”的名义来代替将军对幕府的领导,并且世袭至镰仓幕府结束。所以,源氏的镰仓幕府,事实上就是北条氏的镰仓幕府

1273年4月,忽必烈派驻守高丽的元军统帅忻都等人率军攻入眈罗岛(现济州岛),在岛上设招讨司,从而控制了日本与南宋间的海上通道,为元军的进攻做好准备。1274年,元军出动三万人,以忻都为帅从朝鲜半岛攻击对马、壹岐,然后攻向博多。10月19日攻占今津,与日军血战一天。

因为蒙古没有强大的海军,所以蒙古可以征服欧亚大陆,却无法战胜日本

在黑船事件中,美国舰队到达日本,江户幕府投降,之后日本进入明治时代

日军将士虽以逸待劳,但他们的战法仍然是“一骑一杀”的古典战法,抵不过蒙古部队的集团性进攻,损失巨大。但日本军民毫不畏惧,奋勇作战,致使元军也损伤严重。当夜,元军不得不退回船上过夜,可当夜台风大作,不习水性的元军纷纷被海水溺死,剩下的一半左右的元军仓皇逃回。

1281年,元军十四万大军分两路从朝鲜半岛和宁波海上,再次征伐日本。但当元军到达日本时,发现各处着陆点都早已筑起了一道防御石垒。元军无法登陆,只得在船上过夜,到了夜里,日方的小船不断袭击元军,搞得元军不得安宁。先前到达的东路军在等待与江南军会合的一个月里,已有许多人病死。待两军会合之后,又不幸在鹰岛海湾处遭遇台风,船翻人亡,元军十之八九没能生还。

日本人称这两次台风为“神风”,北条时宗也因抵抗元军有功而被称为日本的民族英雄。

在二战期间,神风特攻队利用日本人的武士道精神,对美国舰队等实施自杀式袭击。它是日本落后的军事技术与疯狂的军国主义思想结合的产物,但无法改变日本战败的命运

忽必烈征伐日本给日本社会带来了深远的影响。因为这场战争是日本的对外战争,没有因胜利而占领新的土地,所以幕府无法赏赐御家人,使两者的从属关系发生动摇。御家人开始侵占公地,蚕食庄园,一些人成为封建领主,幕府的统治地位衰落;农民的处境更加恶化,战乱加剧了阶级矛盾,农民只得以逃散抵抗统治者。

元军入侵使日本增强了民族危机感,其后许多年,在九州一带驻留有守军部队,但当幕府的军饷供应不足时,这些驻军往往变成“恶党”出海打劫,成为最初的倭寇。